第二天,毛利事务所。
“叮咚,叮咚”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。
“来了”小兰边应答着边打开大门,在看到来人时有一时的惊讶:“是新一妈妈呀,快请进。”
“谢谢,怎么?只有小兰一人在家啊?”有希子问道。
“爸爸又不知道去哪里喝酒了。”小兰吐槽道,很快倒了一杯茶,递给有希子说:“新一妈妈今天来,是有事要找爸爸吗?还是,柯南他怎么了?”小兰在提到柯南时明显神情紧张了许多。
“啊,没有,柯南他很好,小兰不要太担心。”有希子先喝了一口茶,然后慢慢地说道:“今天我是特地来找小兰你的。”
“我?”小兰有些好奇地看向有希子。
“是这样的,昨天柯南的妈妈和我通了电话,她希望我们能把柯南带回英国,我已经给他办了退学手续。”有希子娓娓道来。
“怎么这么突然?”小兰有瞬间失落的神情,“这一年里感觉发生了好多事情,先是新一的神秘失踪,虽然当中也陆续回来过,可每一次都走得那么的匆忙。我甚至都还来不及问,我总感觉自己离新一好像越来越遥远,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新一了。”小兰在说到新一的名字时,语气明显地急促起来,再略微平复心情后继续说道:“就在新一失踪后没多久,柯南这个孩子就出现了。说来也奇怪,有时候觉得柯南他虽然是个小孩子,但那身上不时流露出来的沉稳的感觉,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。”小兰说着,脸上逐渐浮起了微笑,“有时他思索时的神情,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,还有他有时的言行举止,总觉得和新一好像,自己有时也会产生一种奇怪而大胆的想法:柯南他会不会就是新一?当然在后来仔细想来,也觉得未免太可笑了些。”小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。
有希子坐在一旁,静静地听着小兰有些自我沉醉地絮絮道来,心中顿时五味杂陈:“女孩子的心思是细腻而又敏感的,看样子,优作的担心和顾虑并不是多余的。她既然产生过怀疑的念头,虽然现在暂时没有再细想下去,但恐怕也瞒不了多久。”想着,就下了决心似地看着小兰说道:“小兰,之后我说的话,可能对于你有些残忍,但我希望你能耐心听完。”
也许是被有希子那过分凝重的神情和语气给吓到了,小兰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声,像意识到什么似的,马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语气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:“新一妈妈,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?”说完,她睁大着双眼,就这样静静地看向有希子,那目光像火光一般炙热而迫切,仿佛要将她灼烧。
有希子舔了下嘴唇,在脑海里努力思索,心想该如何委婉表达,才能尽量减少对小兰的伤害呢?但事后证明,她真的无能为力。无论她内心多么不愿、无论多么不忍,最后那个说出口的言语,就像是一把利刃,狠狠地在女孩的心口上,留下了深深的伤痕。
“小兰啊,我和优作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,在我的心里,也早已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,更明白你对小新的感觉。”有希子努力让语气显得柔和些。
小兰在听到这些的时候,脸上泛起了微红,手有些局促不安地摸索着自己衣服的下摆,随即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,有些期待地想听到下面的话语。
“小兰,我非常感谢你对小新这么多年来的感情,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等了,小新他是不会回来了。”有希子像是用尽全力才说出这句话来。
小兰在听到这句话时,有一瞬间的诧异,“新一妈妈,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?是新一又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吗?他这次又要很久才能回来是吗?”小兰的语气里有一点点小失落,不过很快又勉强微笑说道:“不过我可以理解,他这个推理狂,又带着满满的正义感。反正我已经等了他那么多次,每一次都等了那么长时间,这一次我也可以,也依然愿意继续等待。况且,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:等待地越久,再次见面的时候,才会更珍惜和更感动。”小兰说着,眼里仿佛充满着光芒,有希子看了却觉得非常的心疼。
“不是的,小兰,你听我说,这次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。小新他不是卷入什么奇怪的案件,而是……而是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。”有希子说着,语气里逐渐开始了哽咽。
小兰听着,脸色慢慢变得有些惨白,她不敢置信地问道:“新一妈妈,你的意思是说,新一他……死了?”小兰多么希望能听到否定的答案,可是等到的却是有希子的默认,她的心瞬间碎了一地,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,“怎么会?这怎么可能呢?”
有希子看着眼前小兰的神情,明白她已经完全相信了。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残忍,就像是一个刽子手。可是优作的话也不无道理,要想让小兰完全断绝念头,这一刀必须得下,自己只好硬起心肠继续说道:“其实,在小新和你去乐园当天晚上,他就出了意外。他只是不想让你担心,所以才要我们答应他,替他保守着这个秘密,对不起,小兰,我们骗了你那么久。”
“可是,新一妈妈”小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猛地一抬头,眼里还泛着泪花说道:“新一当中曾经回来过几次,我也不时会接到他的电话,如果真的像新一妈妈所说的那样,那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呢?”
“小兰,聪慧如你,难道还会想不明白吗?”有希子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。
“你是说,你们,包括阿笠博士、服部等,都早就知道了一切,只是一直在瞒着我,是吗?这是为什么?”小兰哭得梨花带雨,“你们不觉得,这样子对我,太残忍了吗?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真相?这一定不是真的,新一妈妈,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?新一,他还会回来的,对不对啊?”小兰边说边摇着有希子的手问道。
有希子看着满脸泪花的小兰,叹了口气说:“小兰,你未来的路还很长,这只是你成长过程中的一小段旅程。相信我,时间会慢慢治疗一切伤口的。就像最初的我那样,一开始也无法接受小新离开的事实,可生活依然要继续,不是吗?况且,我相信,如果小新他还在,也一定希望你能够继续好好生活下去。小兰,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。”有希子说完,看了看早就恍惚的小兰,摇了摇头,慢慢朝门口的方向走去。
短短片刻,毛利兰却觉得自己的世界,在一瞬间崩塌,被击成碎片。
“现在几点了?屋内为什么那么昏暗?”毛利兰环顾四周,整间屋子空荡荡的,有希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她不知道。
她多么希望之前听到的一切都是虚妄,可是自己的脸上,分明还残留着泪珠。一滴滴滑入嘴角,是咸咸的,可心里却是苦涩的、凉凉的。
就在这一刻,大门砰的一声响,毛利小五郎有些醉醺醺的、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。
“兰,今晚吃什么啊?怎么那么黑啊?为什么不开灯啊?”毛利小五郎一边大声念叨着,一边摸索着开关。突然看到坐在沙发上,神情有些木然的小兰,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。
“小兰的样子不对啊”他心想道:要是换了平时,自己喝成这个样子,早就会被小兰埋怨和数落了。今天小兰居然一言不发,更何况她的眼圈红肿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毛利小五郎心中充满了疑问,紧张地问道:“兰,发生什么事了?难道是那个臭小子,终于舍得回来了,不会是他欺负你了吧?”毛利小五郎一想到工藤新一这个小子,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来,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。
小兰只是怔怔的看着他,在听到这一番话后,仿佛是被刺痛了某根敏感的神经般,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肆意宣泄着,她哽咽地说:“不会了,新一,他不会再回来了,他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毛利小五郎被眼前的一切都给弄迷糊了,只听到毛利兰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说道:“爸爸,你明白吗?新一他,不会再回来了。”说完,掩面哭泣着就跑回自己的屋内。
大厅里瞬间只留下毛利小五郎一人,他皱了皱眉,默默地叹了口气。想了一想,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:“喂,英理,是我。如果可以,你马上过来一趟,是兰,她很不好。”
挂完电话,毛利小五郎点上一支烟,坐在椅子上,缓缓吐出烟圈,陷入了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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